乙女爱好者,多重属性,无敌墙头怪
单身死宅、游戏废人、三次元追星狗
森见登美彦忠实拥趸,有趣即正义!

【帝弥雷丝】山月记

-如题可知灵感来源山月记

-我流金鹿线贝老师

-学级不同照样恋爱,校园时期就双箭头了哈

-

  寒露沉沉的山间夜里,贝雷丝遇到了一只狮子。

  -

  傍晚,山脚的茶铺中来了位客人。那是穿着一身简练衣衫、将碧色长发扎成马尾的女性,她的腰间系着把长剑,像是独自旅行的剑客,或者说是落单的佣兵?

  在如今的和平时代已经很少能见到以刀剑为生的佣兵了,更遑论还是位如此绮丽的美人。旁人的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同为美人的茶铺老板娘更是心生怜意。在剑客对看起来比其他客人多了双倍糖汁的白玉团子发出‘真了不得’的感叹时,老板娘又给她添上了热腾腾的茶汤,并劝告说——

  “今天夜里请好好休息,不要再赶路了。如果实在是行程紧急,也请绕开前面那座山。”

  “为什么?”

  “夜晚的山林有吃人的狮子。”

  剑客的腮帮子圆鼓鼓的,这家茶铺的团子真是令人惊喜的好吃,她咽下口中的食物对老板娘点点头。

  再之后,趁着太阳还未将余晖收进兜里,剑士与老板娘道别,重新踏上了旅途。她前行的方向笔直,丝毫没有要绕路的意思。

  在成为游荡的剑客前,这个女人曾经在士官学校担任过士官学校的导师。虽然并非专业人士,但她依稀也有‘狮子喜欢生活在草原’这样的常识。

  生活在山中的应该是老虎吧?

  贝雷丝如此想到。

  -

  名为贝雷丝的剑客在久远的时光前以‘灰色恶魔’的称号闻名于佣兵界,后来她前往士官学校担任老师,又成了反抗帝国的同盟军中至关重要的军师。

  战争结束,人们迎来了和平,她的学生们、战友们希望她继续引导芙朵拉的未来。

  然而贝雷丝拒绝了那顶王冠,将天帝之剑归还给教会后与故人道别,轻装简行踏上旅程。

  至于旅程的终点在哪里……

  在被金色的狮子扑倒前,贝雷丝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

  茶铺的老板娘说夜晚的山林有吃人的狮子,没有加‘据说’、‘传闻’之类的前缀,其真实性应该不低,那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行人便不会再提着月色往山中去。

  那实在是太可怜了。

  一些只有在夜间才凛然开放的花朵,拼尽全力盛开,却只有月同山风成为观众。

  只是想想便非常的孤独。

  贝雷丝的想法格外异于常人,与同样超脱的金鹿级长不一样。这种情况下,换做库罗德当然也会选择进入夜晚的山中,但他的理由会是‘大家都说不要进山,那就没人能看见山中真实的情况了’。

  没见过的东西必须要亲眼见过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在制定计谋的时候才不会被传言所惑。

  看似放浪的库罗德实际上是个目的性极强的家伙。

  而贝雷丝则几乎没有目的。

  想到,就去做;想要,就去拿。

  ‘你是为了自己而活,别人的目光无须在意。’

  幼年时因难以共情而被他人排挤的贝雷丝在得到老爹的如此教诲后,便在随心所欲的道路上大踏步迈进。

  也正因如此,在分配学级时贝雷丝选择了自由的金鹿。

  ‘不过老师跟库罗德很不一样。’

  某个下午的茶会,聊起当初为什么选择了金鹿,青狮子的级长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没错,我明明比库罗德正直多了!为什么大家老说我跟他狼狈为奸干坏事。”

  “啊,这点大家倒也没说错……”

  “好的我这样的坏老师竟然邀请正直的帝弥托利同学开茶会真是对不起。”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帝弥托利手足无措急忙回答,“因为感觉库罗德心里藏了很多事,但我看着老师的眼睛就像镜子一样……”

  贝雷丝放下茶杯认真问:“我文学不太好,你这句话的核心是不是说我脑袋空空?”

  “我的意思是老师您能心无旁骛享受当下每一刻的生活非常好!很好!我非常羡慕!老师您就像、就、就像风一样。”

  还未真正长大为青年的学生急忙解释,憋得满脸通红。

  啊,真是非常可爱。

  -

  猛兽的低吟将贝雷丝拉回现实。

  在寂静山林间行路的贝雷丝被突然从草丛钻出的狮子扑倒,从她的方向可以看见狮子暗金的鬃毛在月下隐隐反射出青色微光。

  非常美丽的颜色。

  时间过得太久,久到贝雷丝已经记不得被她调侃得脸红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貌,只余下发丝的璀璨与暗青披风这样的微薄记忆。

  再过几十年,这些美丽的颜色也会从她的记忆里褪去吧。

  只是想想便觉得孤独。

  不知从何而来,山林间忽然有晚风吹起。

  贝雷丝触及腰间剑柄,她并不太惧怕狮子,与帝国战斗时她甚至还曾赤手空拳跟魔兽格斗。

  而先退后的却是狮子。

  在发出那声低吟后,狮子凝视了几秒身下的人类,瞬间转回身体隐入草丛之中。接着便听到草丛中传来了人的声音,那声音不断念着“快走!快走!”这样的话。

  贝雷丝撑起身子,听到声音茫然了好一会,确定了什么之后,她站起来笔直朝狮子躲藏的草丛走去。

  “听到你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会走啊……是你吧,帝弥托利。”

  草丛中的声音在贝雷丝开口后便戛然而止,山林间沉默良久,就到让人以为刚才的人声是幻觉,草丛中才重新传出隐忍着颤抖的声音。

  “没错,我是帝弥托利。”

  “真的是你!隔着草丛说话好麻烦,你可不可以出来?”

  蹲守在草丛边的贝雷丝得到回应,激动往前,下半身却不听使唤,整个人不由得往下倒。一只狮爪在这时伸出草丛,撑住了贝雷丝的肩。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是异类之躯,是贪恋血肉的非人野兽,是生活在跟你不同世界的东西。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你不会承认一头狮子是你的学生吧?”

  “哈,你刚才可承认了你是帝弥托利!”

  腿部的麻痹感已经退散,贝雷丝两手抓住肩上的狮爪用力拉出藏匿于草丛间的猛兽。对方也没想到贝雷丝会如此行动,等它反应过来时,猛兽的头已经被女人圈在怀里。

  “什么话都好,我只是想多听一听帝弥托利的声音。”贝雷丝扎起的马尾早在一开始遇狮的时候便散落,她低着头,碧色长发与金色鬃毛盖着月光相互交错。

  此等不思议的景象对贝雷丝来说根本无关重要,她期待着自己的学生倾吐话语,于是怀中的狮子也渐渐停止挣扎,与从前的老师慢慢交谈。他们说到了芙朵拉如今的现状、同学们各自选择的未来、贝雷丝在战后旅行的所见所闻,最后终于说到帝弥托利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以前对老师讲过我跟那个女人小时候的事吧,所以在得知了真相、当她掀起了战争、老师跌落悬崖、我被杜笃以生命所救之后,我完全陷入了复仇之中。每一天醒来都在想,今天要杀更多的帝国兵,踩在他们尸首铺出的道路上,冲到帝都,斩下艾黛尔贾特的头悬挂在菲尔蒂亚的城门前。

  这样日复一日的斩杀敌人,父亲母亲咒骂我的话语也逐渐变化,他们开始呼唤我,让我一路向前。于是我踩着尸体不断奔跑,一路跑进了山林中。我并未发觉自己在用左右手着地奔跑,只觉得身体轻盈充满力量,我不断飞跃山岩峭壁,直到日光渐明,我觉得有些渴在溪涧低头饮水时,才发现自己变成了狮子。

  我在做梦吗?如果不是梦,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独活下来的报应?如果是这样,那直接让我去死该多好?抱着这样的苦恼我徘徊在山间,然后,一个落单的帝国兵出现在我面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清醒过来时,自己正咬着帝国兵的残肢撕扯,那人的血染红了土地。成为了狮子也能复仇,那时的我释然了,任由‘人’的自己睡去。

  但是一天里我必然会以‘人’的意识醒来几小时,看着满地的血肉开始怨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残暴行为,最后用‘复仇’的名义安慰自己。

  最后,当我某次醒来,低头看去,那个人穿的并不是帝国兵的服装。”

  讲到这里,贝雷丝怀中的狮子停顿下来,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从那时我便明白,帝弥托利已经死了,活在世上的只是一头野兽而已。然而这野兽却总要将‘人’的亡灵拉回世间,让他被自己所犯的罪折磨。随着岁月推移,我作为‘人’能醒来的时间在慢慢减少,终有一日‘人’会死去吧。事实也是如此,我已经有许久没有清醒,已经快要变成真正的猛兽了。”

  贝雷丝不断抚摸着狮子的鬃毛。

  “可是现在讲话的还是帝弥托利。”

  -

  身为‘人’的意识早已离去,野兽在扑倒猎物时就应该利落下口,但是那一刻,他为什么会醒来呢?

  或许是面貌不改的女人在翠发散落后唤醒了他的记忆,也或许是恰好那时有风吹起。

  学生时代,金鹿学级的导师对帝弥托利而言就是不可追寻的风。

  从露迷尔村相遇到前往修道院的那段不长的旅程中,帝弥托利就已经判断出这位谜一样的佣兵小姐是个非常潇洒的人。与同样行事洒脱却暗藏心事的库罗德不同,她有一双无比清澈的双眼,宛若苍蓝青空。

  这样的人如果扬起笑容,世界都在她脚下。

  那是帝弥托利无法成为的样子,所以他格外憧憬。

  即便贝雷丝选择成为金鹿的导师,帝弥托利仍借着各种机会与她交流,毕竟贝老师是真的什么都会,不论问什么学科的问题她都能讨论。

  既然导师能挖角其他学级的学生,帝弥托利为什么不能从现在开始努力争取毕业后把老师挖角到王国?

  虽然到最后帝弥托利的野望并没有实现。

  被仇恨缠绕的的帝弥托利怨恨过世界,老师被帝国魔道士击落时为何没有吹起风?若是有风,他一定能抓住老师的手。

  会有这样的念头并非被仇恨遮眼之人的异想天开。

  举办狮鹫纪念战的那节,学校的各位一同结队前往古隆达兹,途中扎营休息时,帝弥托利曾试图跟贝雷丝提起明年毕业后各自的去向。

  二人站在悬崖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闲谈。铺垫了许久,帝弥托利小心翼翼朝贝雷丝伸出橄榄枝。

  “毕业之后,老师想到王国来看……”

  话还没说完,从山崖下便卷起了巨大的山风,学生好不容易才从唇间吐出的音节被吹得七零八落。而贝雷丝却没注意这点,反而雀跃地伸出手,张开拇指跟小指,把中间三根手指并拢,用手感受风的方向。

  “帝弥托利,给你看看我压箱底的绝技。”

  她背对悬崖向帝弥托利发出邀请,山风将贝雷丝的发丝衣袂胡乱卷起,帝弥托利并不知道老师想做什么,只能伸出手紧张道:“老师快过来,那里太危险了。”

  “不用,帝弥托利等一会只要拉住我就行了。”

  贝雷丝如此叮嘱道,接着倒下悬崖。

  “老师!”

  惊慌失色的帝弥托利冲到悬崖边,却正巧对上了那双苍蓝眼瞳。悬崖山风在贝雷丝倒下的那刻加剧,竟然将她反向送上天空。

  空中的贝雷丝正微扬唇角。

  这是帝弥托利第一次见到女人的笑容。

  世界都在她脚下。

  而下一刻,帝弥托利握住贝雷丝的手,将她拉回地面。

  虽然帝弥托利很想说刚才的老师如同女神下凡,但这势必会助长她胡闹的气焰,所以帝弥托利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老师数落一顿。

  “你怎么跟老爹一个反应,难道不会觉得刚才的我酷毙了吗?”

  “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要是掉下去吗?”贝雷丝有些苦恼,“我没想过这个。”

  原来没想过吗!

  “不过有风吹起的时候,我的运气总是很好。”

  -

  可要是没有风呢?

  -

  成为狮子后的帝弥托利总是在山林间不断奔跑,他的鬃毛会在风中摇曳成美丽的弧线。

  然而野兽只知道奔跑,并不明白对‘人’来说,因之产生的风会有何意义。

  若是有一天作为‘人’的存在彻底消亡,不仅是风,当贝雷丝再次出现的时候,野兽也只会认为那只是下一个该猎杀的人类。

  “世界已经和平,也就不再需要野兽了。”

  怀中的狮子向贝雷丝提出请求。

  “请杀了我。”

  “不要。”

  “作为‘人’的我马上就要消失,留下来的也只是野兽罢了。”

  “不准。”

  “那请老师趁着我还清醒,今夜离开后就再也不要踏足这座山,化成野兽的我不会再认得你。”

  贝雷丝抱紧了狮子,摇头。

  “我说不准,是不准消失。人会变成兽,兽为什么不能变成人?你就是读书太少吃了没见识的亏,我带你去找蕾雅大人,还有呼风者跟不动如山者他们,他们长得比狮子吓人多了,照样能说话,听说也能变成人。虽然狮子跟魔兽的物种不一样,但只要用心,总会有办法。”

  “不行的……”

  “帝弥托利,我很想你。”

  贝雷丝打断狮子的反驳。

  “我从五年的长眠中醒来,看见世界变了样,以前的孩子们都成为了可靠的大人。唯独你,只有你的人生停在十八岁,可是你还问过我毕业后想不想去王国看看,你怎么能死掉呢?

  “还好我们重新遇见了杜笃,知道你还活着大家都很开心。但你为什么一直没出现?你遇见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库罗德后来一直嘲笑你,在学校的时候对老师那么殷勤,成天想把老师挖到王国去,结果大家集合的时候你却不见了。

  “作为老师,我必须出来把翘课的学生抓回去。

  “帝弥呀,我去过了菲尔蒂亚,那里的冬天真的很冷。

  “只有我一个人,绝对挺不过那样的隆冬。”

  

  -

  傍晚,山脚的茶铺中来了对客人。在满月夜,总是有络绎不绝的游客上山赏花,而这对夫妻模样的客人因出众的样貌引来不少注意。年迈的老板娘尤其喜欢这些小夫妻,妻子指着团子对丈夫说‘你看这家店的糖汁果然超级多吧’而丈夫只能一边无奈地点头,一边对老板娘致谢。

  老板娘给二人的杯中添上茶汤,又送了一盒让他们晚上吃的赏月团子。

  趁着余晖未落,二人连忙跟着人群上山。

  “再晚点就抢不到好位置了!”

  “那就说有狮子把他们都吓跑吧。”

  “呜哇,你好坏哦。”

  听着夫妻俩逐渐远去的声音,老板娘佝偻着身子走进茶铺,笑说年轻真好。

评论(5)
热度(112)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白马_空条毛肚 | Powered by LOFTER